回到安多哈尔后转手就把鹿卖了,不光赚了二十七个银币还美美吃了一顿。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专业厨师手艺比我要好百倍千倍,这一顿给我吃美了的,连吃带喝心满意足。
倒是这二十七个银币……如果是一个普通猎人这点钱能活多久呢?我总喜欢思考这种没用的问题。
又过了两天,弗莱德殿下游玩的兴致依然不减,可我已经待不下去了。我打的那头鹿似乎真惹上事了,当我得知现在全城通缉偷猎者之后,我看到住的那个旅店门口有卫兵在盘问消息。
不就一头鹿嘛!何必呢?
我不敢保证被抓住之后会有什么好事或者奇迹发生,比如被那个泰罗索斯男爵亲自提审,但是当看到我后被我的气质所征服,然后发现我身怀绝技顿时又被我的本领所折服,不光没有杀我还跟我成为要好的朋友,后来我俩关系越来越好,最后被国王发现我这个人才并向我委以重任,从此我成功走上人生巅峰,迎娶了白富美,一年生三个两个的孩子,连生十八年。
他妈的这种好事我梦都梦不到。
那万一他脾气不好呢?
我感觉应该不会像那家伙说的就吊起来打一顿罢了,会不会被弄死这暂且不说,但对于偷猎者的惩罚基本就是被砍去某个地方,比如手指或者整个手。要是我射中的还是他最爱的护卫,那我被斩的可就不一定是手而有可能是首级了。
再或者说……要是射中的家伙好巧不巧是那个什么男爵呢?不管是切上面的头还是下面反正这辈子是完活了,彻底的。
想到这再次清洗了一遍我的马,将它身上的血迹又好好清洗一通后就赶紧上路了。
我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找不痛快。
躲避路上的巡逻是件很麻烦的事,因为对面是人,活生生的跟我一样的人,不是傻子。而悬赏这种事是有钱拿的,除了没机会的人有谁跟钱过不去呢?而这种麻烦保不齐就会演变成冲突,万一他妈的一失手再弄死几个,这一腚眼子的烂账只能越欠越多。
那可拉倒吧!可别在路上招摇找不自在了。
所以我果断选择走偏僻一点的路。但很不巧的是我发现我高估了卫兵到山里抓偷猎者的兴致与热情。
在山林里行进需要花费的时间成倍增加,甚至走一天也只能翻过几个山头。只走了一天之后我就不愿意遭这个罪了,于是再次回到大路上并选择了夜行。从入夜一直慢慢跑到清晨再找个地方睡会吃点东西,到了夜里继续跑。
这天黎明破晓前我穿过了一片峡谷,路边指示牌上标注几个名字,西口镇,布瑞尔,还有洛丹伦。快到了。
之后我选择了白天行进到了晚上好好睡觉,通缉令要是能传到这那我甘愿伏法!又跑了两天后,洛丹伦城的指示牌赫然出现在了路标的最顶端。我到了,终于到了!
洛丹伦这个名字我记得非常清楚,我记得这是个非常伟大的城市,所有人类王国中最大的城市。但对于它的更多历史我当时是记不起来的。
前往洛丹伦需要经过布瑞尔镇,可以进镇子也可以不进,我就没进。相比一个镇子我更急切地想去大城市里走一走看一看。
洛丹伦城的地势比布瑞尔镇高太多,从离开布瑞尔之后就一路上坡,翻越几座山丘之后,这座庞然大城就展现在了眼前。
这座城依然只能被仰望,周围缓缓而起的丘陵没有任何一座能比洛丹伦要高。跟着进城的人群我大迈步走进了洛丹伦城高耸的城墙大门。
午后的冬日阳光冰冷而耀眼,这里既不潮湿,也不阴冷,反而一种抑制不住的热情在我心里绽放。
洛丹伦王城的建筑风格比奥特兰克和激流城都要浮夸,街道两边的房屋建筑上浮雕随处可见,基本都是三层的沿街建筑把这个城市的气势一下就给提了起来。这些建筑上不光有植物点缀还有五颜六色的旗帜等各种纺织挂件。别的不说,这么多纺织品竟然当装饰就不得不说这个王国这座城市得富裕成什么样子。
沿街的商铺门脸也比我见过的所有城市都大得多,从门口经过就能看到店里展示的精致商品,大落地窗好建,可那大块的玻璃简直就是奇迹。
有的卖面包,有的卖烤鹅,有的是裁缝店,有的是绸缎庄,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我目不暇接。姑娘们的着装也更是大胆,越是富裕地方的女人地位也越高,自我和个性也就展现得越丰满。
十分宽阔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凡我见过的城市没有一座能有如此宽阔的马路和夸张数量的马车。即便到现在,就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跟它比肩。扬起的头阳光正洒在我的脸上,我只感到了朝气和希望,这跟我心里对这个城市阴暗的印象完全格格不入。
掏出那封信我跟路上的行人打听着这座建筑,问了二十几个路人后终于确定了图上喷泉的位置,在离国王城堡不是很远的小广场旁。
那广场小的可爱,中间有一座并不大的喷泉,喷泉边上有两张石凳子,一些孩童坐在石凳上玩耍。广场周围最扎眼的是一家面包店,一家皮具店和一家裁缝店,可唯独没找到住的地方。
打哑谜的人要么就是有病,要么就是自作聪明。我很讨厌打哑谜。
对比了半天图片才发现了线索,画上除了喷泉还画了个石凳,画上喷泉雕像的角度也奇怪,这是人物后侧身的画像。
转到画面上雕像的角度,雕像伸出手来的地方……指向了一扇窗户。我眯眼看向那个方向,前面建筑的二楼三楼的窗户不仅没打开,还没有装饰。这跟周围的窗户有略微的不同。
大概就是它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进到那房子里去。当然不能从前面直接爬上去,而绕到后面是个锁着门的小院,锁和门把手上的灰显示这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踹门进去显然是不好的,光天化日撬锁显然也是不好的。
找了家旅店将马寄存之后我开始了踩点工作,以那房子为中心的周围十几条街被我转了整整两遍,脑子里已经有了这附近大概和主要建筑的立体影像,对于这事我一点都不嫌麻烦,法拉德说过这是掌握主动权的一个重要方式。
等到街上行人渐稀我便回到了那里。周围很多窗户都有映出点点烛光唯独那两扇窗户还是黑灯瞎火。
四下无人我三两步便爬上了那面虽高大但并不光滑的高墙。
翻身落进院里,院落并不大,大概也就是四五十平米的样子,墙边有个已经有点露天的马棚和扔在角落的马食槽,正对院门的房门紧闭,微微抬了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窗户,这地方叫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房门依然是锁着的,轻轻收了匕首,我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开锁工具。虽然紧张,但偷偷摸摸的感觉好极了。
这个锁也是很有意思,捅咕了半天发现这个锁根本开不了,连我都开不了的锁……也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玩意需要这么防贼。
爬到二楼三楼结果窗户一扇都打不开,最后站在房顶的我一边欣赏这个城市的夜景一边诅咒把房子弄成这样的人。那人是傻哔吧这么戏弄人的,至于的么!
屋顶上还有半层加高的阁楼,阁楼不大,上面有扇小窗户。
怀着不是很确定的心态我推了推那个小窗户,哈!太棒了!
也打不开……
就在我将要下决心踹窗户的时候窗户框上摸到了一个眼。
造这个房子的人是真他妈的有病!我也有病,我不仅掏出了工具去捅了捅,结果还真就给捅开了。我亲切地问候了跟这房子相关的所有人但并不解恨。
阁楼里什么都没有,俯身摸摸地上的灰尘证实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陈旧的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甭管怎么调整脚落的方式,只要脚落上去就会发出响声。
打开阁楼的门强忍着地板的咯吱声我从上面来到了三楼,三楼是一整层,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就再无他物。
黑暗的环境里我看不清床上有没有铺东西反正屋里似乎没啥别的玩意。三楼的前后两张窗户紧闭着,窗外微弱的光透过斑驳的窗户玻璃照了进来。非常昏暗。
走到桌子边,上面有一张已经落满灰的纸和纸上的一把钥匙。如果这钥匙是开下面门的,这人脑子指定有点病。
走近了才发现床上盖着一张厚厚的大大的毯子,掀开毯子后下面是铺好的被褥。将手伸进枕头底下我摸到了一柄长匕首和一个信封。信封里是啥完全能摸得出来,圆圆的硬硬的带花纹的东西每个人都喜欢。这倒是还算体贴。
摸到楼梯下到二楼拐角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猛然袭来,从头皮沿着后脊梁骨一直麻到尾巴根上,这一溜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唰”的一下将两把武器全都抽了出来!
二楼桌子边椅子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你知道在这么安静的,明明检查过确定没人来过的房子里忽然出现个人影有多吓人么?不管是不是为了吓唬人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但我生不起气,因为我感觉得到那玩意是活的!
尽管他一动不动,可活物身体释放的能量热量和带来的感觉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你是谁?”剑指向了他我随时准备好了攻击。
对面岿然不动。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他不动我也不敢动,他只要动我不用看他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僵持了得有半分钟。
其实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但武器已经拔出来了也就收不回去了,其实我该甩匕首出去的。
黑乎乎的周围谁知道还有没有别人,看不清!可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
“你在这等多久了。”我没问他是谁。
他依然沉默。
“你他妈是谁啊。”我话音刚落也直冲了上去。
举剑向他前胸削去,这一剑我卯足了劲,虽然不会直接取他性命但是这一剑划烂他的前胸则完全可以。
他突然动了,终于动了!一下朝一边翻身滚到地上。果然是他妈的个活物!
一剑挥空,一拧腰左手剑朝着他翻滚的地方猛撩了过去。
此时虽不是全盲可跟全盲也没甚区别,这在拉文霍德是必修课。完全凭感觉和对面发出的声音就能判断他的位置和动作以及接下来的动作这事其实不容易。
对于谨慎的人而言他会采取防守反击,但我却选择更快地朝他挥剑,先说会不会致他于死地,这种压制我会尽量占据主导优势。
“咔咔!”我的剑被架住了。
“住手!”对面叫了一声。
哎呀!还会求饶呢!
住手是不可能住手的,谁知道前面刚住手后面他剑会不会刺过来!我才不傻。有话刚才不说,现在放屁!
晚了!
“比尔!住手!”他还知道我的名字?“我是拉尔夫!你他妈住手!”
“放你的屁!”我一下将剑抽了回来。
“孤狼派我来的!”他赶紧说。
仔细回忆了下似乎是他的声音,“你最好整上点光。”我说着倒退了一步。“刀剑无眼。”
“哼……没想到你他妈的还挺记仇。”他说着将武器收了起来。
听到这句,我也放下了举着的剑。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很不客气。
“我他妈的也刚到。”他说。
“那你怎么不点灯!”我喷他,“你是不是傻!”
“我他妈的刚进来!”他说,“然后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这脚步声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怎么点灯!哪有时间!”
“抓紧他妈的点灯!”我将一把剑收到了鞘中。
取出燧石引燃了火引子,点燃那支不知道已经熄灭了多久的蜡烛,火光里映照出拉尔夫那张既讨厌又有点喜欢的老脸。
“还真他妈是你啊。”
“当然真他妈的还是我。”他说。“你刚才差点砍死我。”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我哼了一声。
“你警觉性还蛮他妈高。”他看着我将手里的另一把剑收到了鞘里。
“因为你不开灯。”我说。
“我说了我也是刚到!”他说。
“啥意思?”
“我刚进来坐下想喘口气,就听到楼上传来了声音。”他说。
“谎都不会撒。”我鄙夷地说:“还坐下喘口气,你知道我要来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他妈故意的!”我皱着眉看着他。
他摆了摆手,“必修课。”
“去你妈的!”我白了他一眼后走到了窗边。“你怎么进来的?后面全都锁着。”
“就从这扇窗爬进来的。”他说。
“你不怕外面有人看见?”
“一个拉文霍德的接头人告诉我的,但我不认识他,那人一直等在下面。”
我往外看去,看不到人影。
“他告诉了你这个房子?还告诉你进来的方法?”
“是的。”
“这指令是谁发的?”
“应该是孤狼。”
“你知道他叫我怎么进来的么?”
“我还纳闷楼上的声音,我以为你早就进来了,难道你跟我不一样?”
“如果一样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如果从这里进来我才不会不点灯!”我说:“孤狼想刁难我?”
拉尔夫撇了撇嘴说:“我觉得这倒没什么必要。”
“也是孤狼派你来的是么?”
“嗯。”
“没想到还能跟你一起共事……你是具体干什么?”
“帮你看着点弗莱德。”
“恐怕不是光看弗莱德吧。”我撇了撇嘴瞅了他一眼。
他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你进展如何了?”
“我这不是刚到么。”我说。
“我知道,我说弗莱德什么情况了。”
“正在赶来。你在艾丽莎的别墅一直住到现在?”我转移了话题。
“是的。嗯,她还跟我提起过你。”
“是提起过还是常提起?”
“哼,你对她有想法么?”
“没有。”
“那最好。”
“为什么!”
“看来你还是对她有想法。”拉尔夫撇了撇嘴。
“我说了没有。”
“哼,你可得了吧,你心里怎么想的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么。任何事除非不发生,只要发生过就一定存在痕迹,而只要想追查就一定会有所发现。”
“你这是放了个什么屁?”
“我说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点。”
“已经很远了。”我没好气。
“我说思想上。”
“你是从哪得知到我对她还有别的想法?”我瞥着他。
“你跟她春风过几度?”
“你什么意思?”我挑眉瞅着那张老脸。
“她没在你大腿上给你留下点爱的回忆?”他拿眼神指了指我的腿。
“你他妈的倒是知道挺详细的!”我赶紧调整了个姿势,“你大腿上也有?”
“那就有点糟糕了,我以为你以前只是个菜鸟。”他哼了一声。
“你也有么?”
“我当然没有。”他笑。
“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倒是没说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他笑。
“你有话能不能直说。”我有点烦。
“这种情况在你之前有过几次,你是其中之一,不过真有一个家伙只剩一粒蛋了。”他笑出了声。
我恶心地白了他一眼。
“没经受住诱惑的代价。”他笑着说。
“我的性取向一直正常而且我身体健康。”我说,“正当壮年的你能经受住这种诱惑?”我撇嘴:“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他说。
我不禁眯起眼睛盯住了他,“那你离我远点。”说完我赶紧起身上了楼。
在洛丹伦等了将近一周,那对小鸳鸯终于来了。
“怎么还有个女的?”站在人群里看着弗莱德的卫队从城中缓缓经过,拉尔夫问道。
“那是普瑞斯托家的二女儿,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看来王子的床真好睡。”拉尔夫撇了撇嘴。
“那也得当心从床上掉下来。”
弗莱德直接进了王宫去拜见米奈希尔国王,本以为他会在王宫一直待到晚上,结果不一会就出来了。看来国王并不想设宴招待这两个小朋友。
奥特兰克在洛丹伦的使馆面积很大,院子也很大,随行的士兵们被安排到了使馆别墅外的房子里,别墅一层只留了四个亲卫。拉尔夫在使馆外盯梢,我则爬进了使馆里面,对于偷听偷窥王族家的私密事我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作为一个拉文霍德训练出来的刺客摸进使馆并不难,而使馆里的仆人其实并不多,绕开里面的几个佣人简直说是轻而易举。我比较轻松地逛完了这个四层大别墅,也搞清了王子所住的房间。
奥特兰克驻洛丹伦的大使正在接待弗莱德,我趁机潜入了大使的办公室。
大使的办公室很敞亮,办公室里的套间就是他的卧房。我不清楚这个驻洛丹伦的大使是个什么贵族头衔,但他办公室的装饰确实很是华丽,用十分奢华形容也毫不为过。
这鸟人指定贪污了。
正在卧房里翻箱倒柜地找文件的时候,尊敬的大使走进了办公室。
进屋之前先寻找躲藏的地方或者逃生的途径是第一要务,卧房里有柜子,有帷幔,除了一扇打不开的窗子外还有一眼就能看透的床底下。
暂时躲在门后准备变成影子的我聆听着外面的一切动静,但大使并没有来到里屋卧房。
过了几分钟,大使办公室里又进来一个。
“索尔特大使,弗朗西斯什么时候来?”这个声音很年轻。
“最晚明天,殿下。”这是大使的声音。
“最近米奈希尔那家伙有什么动静么?”这原来是弗莱德。
“还没有,倒是弗朗西斯这几天似乎有些情况。”
“他怎么了。”弗莱德问。
“他前些天刚来拜见了国王。”
“都知道些什么?”
“他知道了奥里登已经代表国王册封了巴罗夫家,对于巴罗夫家在洛丹伦的产业弗朗西斯可一直是耿耿于怀。”大使说。
“那他都说了什么?”弗莱德问。
“他希望米奈希尔国王为他做主,收回布瑞尔的土地跟庄园。”
“国王怎么说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等弗朗西斯来了就都知道了。”大使说。
“对于我父亲的病,这边有什么反应么?”
“尚未表态,但是此时王子殿下得好好争取一下了。”大使说道。“尤其是尼古拉·斯兹韦伦霍夫公爵的态度就很重要,甚至比米奈希尔国王的更重要。雷蒙德·乔治勋爵跟巴罗夫家的领地也十分接近,或许你也要去拜访一下他。”
我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名字。
“今年的冬幕节,米奈希尔国王准备搞一个巨大的狂欢,到时候各大公爵领主都会来。”大使继续说。
“那我是不是得提前准备礼物了。”弗莱德说。
“我已经给殿下准备了一些了,有些是从吉尔尼斯的深山里挖出来的古董,有些是库尔提拉斯王国的奇珍异宝。但对于尼古拉斯公爵,我为殿下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外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这是?”
“这个宝物,尼古拉斯公爵一定会非常喜欢。”
“这是什么?吊坠?”
“据说这是一件上古时期留下的玩意,据说拥有着上古之神的力量,作为大博学者的尼古拉斯公爵,拥有这种稀罕玩意比送他万顷良田会更让他高兴。”
“那直接送给国王岂不是更好?”
“不不不,米奈希尔是伦丹伦的国王,而尼古拉斯公爵则是养活米奈希尔一家最重要的人呢。”大使扣上了箱子。
“弗朗西斯只是个小人,殿下在跟他合作的时候可要多加小心啊!”大使语重心长地说道。